夢魘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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夢魘
這幾日天氣不好, 白天沈悶的令人難受，一到晚上便風雨交加, 電閃雷鳴的可怕。
蘇璽透過開著的窗，看到一道閃電撕裂天空，短暫地照亮寢殿院子的一角。
萬籟俱靜，宮娥和侍衛們已經休息，門外幾個守夜的在打著盹。
這個時辰了，雲姬還沒回來。
蘇璽等的心急，起身決定去找她。
聽宮娥說, 她在三皇子琢桑的寢殿。
快走到門口時, 一聲驚雷砸下，感覺腳下的地都搖了三搖，不知為何今夜的雷雨格外得大。
蘇璽被這一聲雷驚的頓在原地，一股難言的不詳預感在心底蔓延。
最終她還是打開寢宮的門走出去。
門外守夜的宮娥被驚醒, 忙跪下行禮：“九公主，您這是要去哪？”
“雲姬還沒回來？”
“是的, 方才有人來傳，雲姬娘娘今夜不回宮了，奴婢服侍您就寢吧。”
“本公主去找她。”
這麽大的雨實在不適合出行, 宮娥想勸阻，但對上她的眼睛後又嚇的後退一步, 垂著頭應道：“……是, 那奴婢給您披衣。”
“不用，本公主一個人去。”
她施了訣，漫天的雨沒有一絲落在她身上, 一路疾行至琢桑殿前，因她聽力極好, 順著嘈雜的說話聲尋到偏殿，卻被阻在門前進不去。
裏面男男女女的聲音紛雜得很，更多的，是男人嬉笑作樂的笑聲，及女人哭叫著的哀嚎。
而那道女聲，正是雲姬，她絕不會聽錯。
蘇璽瞳孔一驚，臉上盡是焦急慌亂之色，可無論用什麽樣的方式她都無法靠近殿門一步。
最後，她只能趴在門上使出渾身力道拍門，企圖阻止裏面的動靜，但偏殿的門高大結實，她的力道根本就是蚍蜉撼樹，沒有任何作用。
雨越來越大，驚雷一聲比一聲響，閃電不斷將院子照得亮堂堂，有雨絲飄進來打濕衣衫，蘇璽置若罔聞，只一心拍著門，呼喊雲姬的名字。
但她的聲音似乎根本傳不進去，裏面的人絲毫沒有受到影響，反而不知因為什麽，笑的越發得意猖狂。
他們將自己的快樂加諸在女人的痛苦之上，只有在這種時候才能享受到至高無上的尊貴。
蘇璽知道裏面在做什麽，更清楚雲姬面對的是怎樣惡心的場面。
所以她快急瘋了，她要救雲姬離開。
被強風吹進的瓢潑雨絲將她後背及下擺的衣衫徹底浸濕，濕漉漉貼在身上，發絲粘在頰邊很是狼狽。
她用了所有神力都闖不進去，幾近絕望。
室內傳來的雲姬聲音從淒厲喊叫逐漸變得微弱低吟，她不知道她在裏面具體經歷了什麽，但絕不是單純的侍寢。
而且裏面的男人也不止琢桑一個。
就在她心急如焚但又絕望之際，門突然從裏面打開。
琢桑走在最前面，身後跟著的是她那幾位皇兄，各個臉上表情饜足，衣衫淩亂，接連發出暢快肆意的笑聲，交談歡笑著離開偏殿。
奇怪的是，她在他們面前仿佛透明人，他們根本沒看到她。
蘇璽顧不得細想這些詭異的情況，提起裙擺大步跨進殿門，轉過幾個拐角，順著雲姬殘存的微弱聲音朝著床鋪方向跑去。
果然，她遠遠就看到一條光潔細長的胳膊耷拉在床邊，原本白皙的皮膚上此時布滿點點紅痕和黑青。
越靠近，空中彌漫的那種惡心味道便越濃。
她腳步加快，想盡快帶她走，可當她即將走到床邊時，撲過去看到的，卻是空蕩蕩的床鋪。
哪還有什麽雲姬的身影。
床榻和地上都淩亂散著她的衣服，四處都是血跡和點點白色濁物。
不知為何，她腦海裏始終有一道聲音在告訴她：雲姬已經死了。
她不想相信，但潛意識裏似乎已經認定了這個事實，窗外又閃過一道閃電，照亮她滿是淚痕的慘白小臉，以及眼底的驚慌和絕望。
她瘋了一般在偏殿內尋找，卻始終一無所獲。
不可能的，雲姬絕不會死。
絕不會！
“不會的，她不會死……”
被褥裏的美艷女子似乎陷入了夢魘，驚的除了一身冷汗，睡得極不安穩。
席泱迅速取過毛巾給她輕輕擦拭著額頭的汗，並擔憂地小聲輕哄：“阿璽，乖，不怕不怕……”
“……她不會死——”
隨著一聲尖叫，陷入夢魘的女子猛地坐起身，噩夢中的場景還殘留在她腦海裏，後怕地扶著胸口喘粗氣，額頭再次密密麻麻滲出了層汗，長發淩亂地散在身前，部分發絲被浸濕後貼在臉上。
席泱大約猜到她夢見了什麽，今天發生的事情太多，蘇璽卻始終保持著平穩淡然的狀態，必是將所有心思都死死壓在了心底。
因從小的生長環境，使她養成了獨立不依賴人的性子，堅強的令人心疼。
他坐在床邊，把自己的肩膀靠過去，怕還沈浸在噩夢後怕中的她被自己嚇到，即便面上和心裏再擔憂急切，動作都是極盡輕緩溫柔。
當把她抱進懷裏時，才發現她身子的微微顫抖，席泱臂膀間的動作收緊，讓她能明顯感知到自己的存在。
“不怕不怕，乖阿璽，我在，不怕……”
不知過了多久，蘇璽狂跳的心臟逐漸恢覆平穩，驚懼的心態和神識回籠，這才終於察覺到席泱的存在，聞著他身上熟悉的香味，她輕闔雙眼，把自己的臉埋進了胸前。
沒有等到她的回話，卻感知到自己肩膀處傳來濕潤的觸感。
懸著的一顆心這才放下。
席泱心裏松了口氣，她總算釋放出心底的壓力了。
黑暗中，兩個人緊緊相擁，其中一個埋在胸前由一開始的輕輕啜泣，到最後歇斯底裏的放聲大哭。
席泱的身子從未動過一下，也沒有發出一丁點聲響，靜謐的夜裏，他敞開胸懷接納心愛的人脆弱又堅強的模樣。
只是落在她後背的手不斷給她傳遞著力量。
哭吧阿璽，把所有的不開心都釋放出來。
蘇璽哭了好久，哭自己的愧疚後悔、雲姬身死的悲慘遭遇、今日大仇得報的暢快舒心，還有即將要再次見到雲姬的欣喜激動。
她哭哭笑笑了好一陣，才慢慢停下。
吸了吸鼻子，不滿臉前被她弄濕的衣衫，挪了挪腦袋換到了席泱另一側肩膀上。
席泱垂頭看了看，房間沒有燈光，漆黑一團，但能預料到自己衣服的場景。
他無奈地笑笑，低聲道：“看來回去得換衣服了。”
“那是你的榮幸。”
“是是，我的榮幸。”
蘇璽問：“你大晚上不睡覺，怎麽會來我的房間？”
“今天你的狀態不好，我擔心的睡不著，就想著過來看看你，結果剛進來就見你陷入夢魘睡不安生。”
蘇璽長嘆一聲：“我是有多喜歡你，才會在無意識的情況下允許你活著靠近。”
起初以為是自己沈迷凡間溫柔鄉，耽於修煉，使自己放松了警惕，後來才發現，她僅是允許席泱一個人靠近。
或許她對他的喜歡，並不僅限於自己想的那樣，裏面的依賴和信任早已超出該有的t範圍。
她心甘情願的選擇接納，也甘之如飴的放縱。
席泱笑出聲，臉上是按耐不住的高興和得意。
他說：“阿璽，你愛我。”
語氣中的堅定和不容反駁逗笑了蘇璽，在他肩頭又滾了滾眼睛把淚擦幹，心頭的陰霾在聊天中一掃而光，她心情頗好的順著他道：“嗯，我愛你。”
確實，她很愛他。
“阿璽，我也愛你，很愛很愛。”
————
他們在蓬萊待了三天，蘇璽守在雲姬的石床前舍不得離開。
醫仙勸道：“距離阿雲徹底恢覆還需要些日子，這邊由我照看著就行，你們留下也起不到什麽作用，倒不如回去完成自己的事。”
蘇璽輕輕撫摸著雲姬的臉，觸感溫軟，和活人別無二致。
她擡頭滿眼期待地看著醫仙：“是不是快好了？你看，她這會兒已經有了體溫，軟軟的，是不是要……”
“阿璽。”醫仙溫聲打斷她，“沒有你想的那麽快，莫急。我知道你們都還有各自的事情要做，阿雲醒了我會第一時間告訴你的。”
“去吧，抓緊時間。”
一句“抓緊時間”，令蘇璽握著雲姬的手頓了一下，將她從欣喜到不顧一切中打回現實。
對，她時間不多了。
深深看了雲姬一眼，她起身走到醫仙身前，在所有人驚訝的目光中跪下行了大禮。
“阿璽你……”醫仙大驚。
“謝醫仙救我娘親。”蘇璽雙臂伸直並交疊在身前，規規矩矩行了一禮。
醫仙上前拉她：“你這孩子，這是做什麽，阿雲是我胞妹，我自然是要盡心救的，快起來……”
蘇璽卻不肯起身，含著淚道：“不一樣的，您救娘親，本著的是姐姐對胞妹的愛，如今蘇璽是站在一個女兒的立場求您救自己娘親，這禮理該您受，還望姨母莫要阻攔。”
聽她這麽說，醫仙也不再攔她，擦了擦眼角，生生受下她這一禮。
蘇璽對著醫仙磕了三個響頭，每一下，都滿含著子女對母親的愛。
她要救自己娘親的心願，今天終於實現了。
她要等雲姬醒來，親口叫她一聲娘親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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蘇璽透過開著的窗，看到一道閃電撕裂天空，短暫地照亮寢殿院子的一角。
萬籟俱靜，宮娥和侍衛們已經休息，門外幾個守夜的在打著盹。
這個時辰了，雲姬還沒回來。
蘇璽等的心急，起身決定去找她。
聽宮娥說, 她在三皇子琢桑的寢殿。
快走到門口時, 一聲驚雷砸下，感覺腳下的地都搖了三搖，不知為何今夜的雷雨格外得大。
蘇璽被這一聲雷驚的頓在原地，一股難言的不詳預感在心底蔓延。
最終她還是打開寢宮的門走出去。
門外守夜的宮娥被驚醒, 忙跪下行禮：“九公主，您這是要去哪？”
“雲姬還沒回來？”
“是的, 方才有人來傳，雲姬娘娘今夜不回宮了，奴婢服侍您就寢吧。”
“本公主去找她。”
這麽大的雨實在不適合出行, 宮娥想勸阻，但對上她的眼睛後又嚇的後退一步, 垂著頭應道：“……是, 那奴婢給您披衣。”
“不用，本公主一個人去。”
她施了訣，漫天的雨沒有一絲落在她身上, 一路疾行至琢桑殿前，因她聽力極好, 順著嘈雜的說話聲尋到偏殿，卻被阻在門前進不去。
裏面男男女女的聲音紛雜得很，更多的，是男人嬉笑作樂的笑聲，及女人哭叫著的哀嚎。
而那道女聲，正是雲姬，她絕不會聽錯。
蘇璽瞳孔一驚，臉上盡是焦急慌亂之色，可無論用什麽樣的方式她都無法靠近殿門一步。
最後，她只能趴在門上使出渾身力道拍門，企圖阻止裏面的動靜，但偏殿的門高大結實，她的力道根本就是蚍蜉撼樹，沒有任何作用。
雨越來越大，驚雷一聲比一聲響，閃電不斷將院子照得亮堂堂，有雨絲飄進來打濕衣衫，蘇璽置若罔聞，只一心拍著門，呼喊雲姬的名字。
但她的聲音似乎根本傳不進去，裏面的人絲毫沒有受到影響，反而不知因為什麽，笑的越發得意猖狂。
他們將自己的快樂加諸在女人的痛苦之上，只有在這種時候才能享受到至高無上的尊貴。
蘇璽知道裏面在做什麽，更清楚雲姬面對的是怎樣惡心的場面。
所以她快急瘋了，她要救雲姬離開。
被強風吹進的瓢潑雨絲將她後背及下擺的衣衫徹底浸濕，濕漉漉貼在身上，發絲粘在頰邊很是狼狽。
她用了所有神力都闖不進去，幾近絕望。
室內傳來的雲姬聲音從淒厲喊叫逐漸變得微弱低吟，她不知道她在裏面具體經歷了什麽，但絕不是單純的侍寢。
而且裏面的男人也不止琢桑一個。
就在她心急如焚但又絕望之際，門突然從裏面打開。
琢桑走在最前面，身後跟著的是她那幾位皇兄，各個臉上表情饜足，衣衫淩亂，接連發出暢快肆意的笑聲，交談歡笑著離開偏殿。
奇怪的是，她在他們面前仿佛透明人，他們根本沒看到她。
蘇璽顧不得細想這些詭異的情況，提起裙擺大步跨進殿門，轉過幾個拐角，順著雲姬殘存的微弱聲音朝著床鋪方向跑去。
果然，她遠遠就看到一條光潔細長的胳膊耷拉在床邊，原本白皙的皮膚上此時布滿點點紅痕和黑青。
越靠近，空中彌漫的那種惡心味道便越濃。
她腳步加快，想盡快帶她走，可當她即將走到床邊時，撲過去看到的，卻是空蕩蕩的床鋪。
哪還有什麽雲姬的身影。
床榻和地上都淩亂散著她的衣服，四處都是血跡和點點白色濁物。
不知為何，她腦海裏始終有一道聲音在告訴她：雲姬已經死了。
她不想相信，但潛意識裏似乎已經認定了這個事實，窗外又閃過一道閃電，照亮她滿是淚痕的慘白小臉，以及眼底的驚慌和絕望。
她瘋了一般在偏殿內尋找，卻始終一無所獲。
不可能的，雲姬絕不會死。
絕不會！
“不會的，她不會死……”
被褥裏的美艷女子似乎陷入了夢魘，驚的除了一身冷汗，睡得極不安穩。
席泱迅速取過毛巾給她輕輕擦拭著額頭的汗，並擔憂地小聲輕哄：“阿璽，乖，不怕不怕……”
“……她不會死——”
隨著一聲尖叫，陷入夢魘的女子猛地坐起身，噩夢中的場景還殘留在她腦海裏，後怕地扶著胸口喘粗氣，額頭再次密密麻麻滲出了層汗，長發淩亂地散在身前，部分發絲被浸濕後貼在臉上。
席泱大約猜到她夢見了什麽，今天發生的事情太多，蘇璽卻始終保持著平穩淡然的狀態，必是將所有心思都死死壓在了心底。
因從小的生長環境，使她養成了獨立不依賴人的性子，堅強的令人心疼。
他坐在床邊，把自己的肩膀靠過去，怕還沈浸在噩夢後怕中的她被自己嚇到，即便面上和心裏再擔憂急切，動作都是極盡輕緩溫柔。
當把她抱進懷裏時，才發現她身子的微微顫抖，席泱臂膀間的動作收緊，讓她能明顯感知到自己的存在。
“不怕不怕，乖阿璽，我在，不怕……”
不知過了多久，蘇璽狂跳的心臟逐漸恢覆平穩，驚懼的心態和神識回籠，這才終於察覺到席泱的存在，聞著他身上熟悉的香味，她輕闔雙眼，把自己的臉埋進了胸前。
沒有等到她的回話，卻感知到自己肩膀處傳來濕潤的觸感。
懸著的一顆心這才放下。
席泱心裏松了口氣，她總算釋放出心底的壓力了。
黑暗中，兩個人緊緊相擁，其中一個埋在胸前由一開始的輕輕啜泣，到最後歇斯底裏的放聲大哭。
席泱的身子從未動過一下，也沒有發出一丁點聲響，靜謐的夜裏，他敞開胸懷接納心愛的人脆弱又堅強的模樣。
只是落在她後背的手不斷給她傳遞著力量。
哭吧阿璽，把所有的不開心都釋放出來。
蘇璽哭了好久，哭自己的愧疚後悔、雲姬身死的悲慘遭遇、今日大仇得報的暢快舒心，還有即將要再次見到雲姬的欣喜激動。
她哭哭笑笑了好一陣，才慢慢停下。
吸了吸鼻子，不滿臉前被她弄濕的衣衫，挪了挪腦袋換到了席泱另一側肩膀上。
席泱垂頭看了看，房間沒有燈光，漆黑一團，但能預料到自己衣服的場景。
他無奈地笑笑，低聲道：“看來回去得換衣服了。”
“那是你的榮幸。”
“是是，我的榮幸。”
蘇璽問：“你大晚上不睡覺，怎麽會來我的房間？”
“今天你的狀態不好，我擔心的睡不著，就想著過來看看你，結果剛進來就見你陷入夢魘睡不安生。”
蘇璽長嘆一聲：“我是有多喜歡你，才會在無意識的情況下允許你活著靠近。”
起初以為是自己沈迷凡間溫柔鄉，耽於修煉，使自己放松了警惕，後來才發現，她僅是允許席泱一個人靠近。
或許她對他的喜歡，並不僅限於自己想的那樣，裏面的依賴和信任早已超出該有的t範圍。
她心甘情願的選擇接納，也甘之如飴的放縱。
席泱笑出聲，臉上是按耐不住的高興和得意。
他說：“阿璽，你愛我。”
語氣中的堅定和不容反駁逗笑了蘇璽，在他肩頭又滾了滾眼睛把淚擦幹，心頭的陰霾在聊天中一掃而光，她心情頗好的順著他道：“嗯，我愛你。”
確實，她很愛他。
“阿璽，我也愛你，很愛很愛。”
————
他們在蓬萊待了三天，蘇璽守在雲姬的石床前舍不得離開。
醫仙勸道：“距離阿雲徹底恢覆還需要些日子，這邊由我照看著就行，你們留下也起不到什麽作用，倒不如回去完成自己的事。”
蘇璽輕輕撫摸著雲姬的臉，觸感溫軟，和活人別無二致。
她擡頭滿眼期待地看著醫仙：“是不是快好了？你看，她這會兒已經有了體溫，軟軟的，是不是要……”
“阿璽。”醫仙溫聲打斷她，“沒有你想的那麽快，莫急。我知道你們都還有各自的事情要做，阿雲醒了我會第一時間告訴你的。”
“去吧，抓緊時間。”
一句“抓緊時間”，令蘇璽握著雲姬的手頓了一下，將她從欣喜到不顧一切中打回現實。
對，她時間不多了。
深深看了雲姬一眼，她起身走到醫仙身前，在所有人驚訝的目光中跪下行了大禮。
“阿璽你……”醫仙大驚。
“謝醫仙救我娘親。”蘇璽雙臂伸直並交疊在身前，規規矩矩行了一禮。
醫仙上前拉她：“你這孩子，這是做什麽，阿雲是我胞妹，我自然是要盡心救的，快起來……”
蘇璽卻不肯起身，含著淚道：“不一樣的，您救娘親，本著的是姐姐對胞妹的愛，如今蘇璽是站在一個女兒的立場求您救自己娘親，這禮理該您受，還望姨母莫要阻攔。”
聽她這麽說，醫仙也不再攔她，擦了擦眼角，生生受下她這一禮。
蘇璽對著醫仙磕了三個響頭，每一下，都滿含著子女對母親的愛。
她要救自己娘親的心願，今天終於實現了。
她要等雲姬醒來，親口叫她一聲娘親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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